不久前的一个下午,我在店铺守着,突然见到一位很面善的老年人推门进来,问说要找歌簿。
“陈老师”我叫他。
“是陈仕倡老师吗?”
他先愣了一会,笑容满面地回答“是呀!你是我的学生吗?”
“是的,老师。童声合唱团!”
“啊!合唱团的?”老师脸上的表情突然神采了起来。
“哦!那是好多年前的事咯!”
“对呀!老师,我小学毕业也都26年了。”
“是啊!当时带过很多学生,都记不起你是哪一年的了。”
“老师,你还记得《蓝河仙踪》,《天龙八部》吗?”
“噢!原来你是那一年的...对的对的,我记起了!当年........”
于是老师就和我聊起了从前,H校,合唱团,伍艳华老师,芭蕾舞....!
我很怀念五年级那年,陈老师到我们学校招收合唱团团员。
我之所以踊跃去报名试音,是受了哥哥的影响,当时哥哥已是合唱团的团员之一,并且到过不少地方去表演。记得试音的时候,就被分配到高音组,接着的每个星期五,是学校没上课的时间,我会准时到潮州会馆报到。那个年代的父母,可以很放心的让小孩子自己步行或骑脚踏车四处跑。每个星期五,拿了母亲给的一块零用钱,从快乐园步行到马来由街找CL,才一同往潮州会馆的方向走去。
这段记忆虽已不再清晰,却也怀念大家一起汗流浃背和苦中作乐的日子。
会每个礼拜那么不辞劳苦的推动力,是迷恋四重唱,三重唱,高低音部和声。小小年纪的我,喜欢看老师指挥着团员,分部合唱一首又一首的世界儿童名曲。每当老师的手在做最后的收音动作(指挥的双手在空中划了大圈后握紧拳头),三四部的和声团员看着老师指挥的手,声音几乎整齐的停顿在握紧拳头时,空气一片寂静,心里就是有那种满足感。虽然老师有时很凶很严格,但只要把歌唱得好,也不难看到老师脸上的喜悦。
练习的过程,会有三十分钟的小休。我记得会馆有个阿伯,会为合唱团的小朋友准备茶点。阿伯有点跛脚,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,也会骂人,当有小朋友弄倒茶点的时候............
“老师,现在没教小朋友唱歌了吗?”
“没有了,停很久了,不过我现在我儿子的音乐学院教成人唱歌,收费的。”
老师强调收费的,是因为童声合唱团是免费的。
我在想,现在还有谁会义务的栽培下一代?
我很幸运,我的童年遇上了吉玻童声合唱团。
“好了,先走一步,改天再聊。”
“好,老师慢走...。”
望着老师的背影,看起来真的老多了,声音也沙哑了,............
但我却看到了陈老师对歌唱的执著,耳边忽然响起一片儿童歌声:
“种米种稻不简单,每天工作到夜晚,不能坐也不能站,不得休息腿发酸.................”